银角dah

“我们的路一定还会在某个地方相交。”
✨✨脆脆角之神✨✨
是我滴避风港!

楚戴/走啊走啊 去归途啊 下(完)

*楚云秀x戴妍琦

 


 

我只要一双流泪的眼睛

看清我一路上所有罪过

我要一声长长的哀咏

纪念我曾承受的不公

我要一双等在尽头的手

挡住我最后的一丝懦弱

因为粉碎而向前的尸骨

这一刻在光中重生

 

我知道从来就没有归途

只能这样走啊走啊走啊

————歌《没咯》福禄寿

 

 

 上一章 

 

 

——

 

楚云秀很快和戴妍琦打成了一片,兴许是因为两个人骨子里都带了点否定权威的天生的叛逆,也兴许是可能她们“同性相吸”。好几个冰冷的夜晚里,楚云秀会咬牙切齿骂着娘地哼哧哼哧爬十八层楼梯,然后在看到戴妍琦打开房门笑脸相迎的那一刻得到了满足。在那个住在荒凉垃圾场旁边、迎着通向很远的远方的高速公路的十八层公寓里,她们似乎得到一个晚上的凝固了的时间,可以用来像普通女孩子一样挥霍。她们洗完澡,穿着宽松的没什么颜色的睡衣,把长头发挽起成蓬松的丸子头,一齐盘腿坐在沙发上,陷成两团。楚云秀会懒洋洋地讲着她雇佣兵生涯里大大小小的故事,绘声绘色,好像那些很苦难的东西都顺着没人看见的眼泪流进了下水道,剩下来的全是苦中作乐的,小说一样荒唐的故事和生活。

 

“那个叫叶修的,他真的跟你躲了半个月迷藏?”戴妍琦咯咯地笑。楚云秀回想起来一脸的蛋疼:“他妈的,等我好不容易找到他跟他解释我是好人,他居然就风轻云淡地接受了,接着一脸没事人一样跟我借烟!!他居然还跟我借烟!我大半个月都为他跑断腿了!他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嘛!”

 

戴妍琦已经很无情地笑瘫在沙发上了。

 

 

而有时候的故事就没有那么好笑了。这片土地上的雇佣兵千千万万,而楚云秀和她的干净的刀只是其中最渺小不过的一个。更多时候,她们的夜晚会沉默地为那些不断离去的人们哀悼。楚云秀会偷偷瞄着小戴的侧脸。很干净,很小,是属于一个年轻的生命的。她有时候会有点愧疚,自己带来了似乎超出戴妍琦年龄承受范围的悲哀。她太清楚了,有些负面的情绪是可以如何一点一点摧毁一个人的———楚云秀见过很多心理承受不住的雇佣兵。

 

经年累月在黑暗里行走可远没有字面上看上去轻松。

 

夜晚很冷很冷,没有声音的恐惧在血液里流淌循环。呼吸困难。任何的光源都会刺得眼睛很疼。乌黑的大街和人造的光,投射出血盆大口吞下一个又一个找不到归途的人。楚云秀冷笑。多少半大孩子自以为是地拿起了刀,用了多少条人命才幡然醒悟,自己举不起来,被无声无息地反噬了。永恒的单一的负面信息来源是可以不知不觉杀死一个人的眼睛,让它再也流不出眼泪。然后他们就会被同化,在杀了数不清的生命后,自己也孤独地倒在了黑暗里。

 

 

可楚云秀又觉得戴妍琦肯定比那些找不到自己归途的蠢小孩好太多了。她反思自己不应该把戴妍琦视为小姑娘。她已经十九岁了,是个女人了,是个会很坚定地说“我要念诗”的理想者。她相信戴妍琦也不希望自己把她视为小孩子。

 

“把我当成和你一样的女人,楚姐姐。”涂了一点口红的戴妍琦淡淡地笑,楚云秀惊觉,那个笑很明艳,很像那个,很久以前打完群架的意气风发的自己。她又听到自己的心跳了。咚咚咚。咚咚咚。

 

戴妍琦希望记住那些发生在身边的苦难和痛苦。于是楚云秀从不对她隐瞒这个世界的残酷,然后陪着她一起,用最普通的共情,去消化那些超出普通人承受范围的悲伤。

 

“我会把他们记录下来,写成诗。”有一次戴妍琦提议。“我的老师以前就是这样做的。”

 

楚云秀默默地点头附和。她相信这一刻她听到了那位语文老师的死因了。

 

“他叫什么名字?”楚云秀突然询问。“我们该记住他。”

 

“肖时钦。肖老师。”

戴妍琦有点顿住了,像是在怀念一件很远很远的事情。“他近视很深,戴着个眼镜。他对我们班上的每一个人都很好。很温柔。”

 

是一个很温柔的故事,却有着一个悲壮的结局。

很无奈。

 

“写下来吧。”楚云秀默默把笔递给她,凑过去用大拇指轻轻抹去戴妍琦眼角滑落的泪珠。戴妍琦像是想忍住,可是失败了,一头扎进楚云秀的怀里,不作声,抽搐的后背暴露了她。楚云秀轻轻抚摸着戴妍琦的背。谁也没有说话。

 

总归需要崩溃和流泪的时候的。在漫长的黑暗里。

 

小姑娘软软地缩在自己怀里。楚云秀甚至都能闻到那很淡的糖果香。她轻轻收紧了手臂,把戴妍琦彻底怀抱着。可以不用这么坚强的。楚云秀想。戴妍琦在怀里随着呼吸的起伏蹭着她。楚云秀一僵。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性取向。她发现自己在不自觉地时候,手指在缠绕着戴妍琦的长发。发丝在手间摩擦。

 

戴妍琦突然抬起头。楚云秀猝不及防和那双还挂着亮晶晶的泪珠的眼睛近距离对视。

 

“我可以亲你吗,楚姐姐。”戴妍琦的声音还带着哽咽,但楚云秀更多地看到了不容拒绝的坚定和认真。

 

可以。楚云秀只会用气声回答了。

 

 

与那双软软的双唇相贴的那一刻,楚云秀还在模模糊糊想,真好。

 

真好。

 

 

在这个终日黑暗的世界里,在那个荒凉的十八层公寓里,还能有允许爱情和亲吻存在的时间。

 

 

 

我想我爱你。

我想我也是。

 

 

 

 

 

 

 

 

——

 

 

“楚姐姐,我快二十岁了。”荣升为女朋友的戴妍琦有一天和楚云秀提起。女孩子的敏感让楚云秀立刻回答,“嗯?那你有什么愿望嘛?”

 

戴妍琦看起来像是早有准备:“我想看楚姐姐耍刀给我看看!”

 

这张嘴就来的,楚云秀哭笑不得,想看就直说,这点小事,用不着等到生日。说着就抽出了刀。戴妍琦欢呼,蹦跶到沙发上作热心观众。

 

 

楚云秀的刀,很锋利,锋利到干净的地步,没有一个缺口,没沾过一次血污。这把刀跟了她很多年,有一个柔软得出奇的名字。烟雨。是一个不像刀的名字。

 

“为什么起这个名字?”戴妍琦撑着头看楚云秀使出浑身解数把刀舞得虎虎生风,眼睛亮亮的。

 

 

“我终于等到有一个人问我这个问题。”楚云秀向前方的空气刺出很漂亮的一刀。

 

 

“它应该也会高兴,自己有个很温柔的名字吧。毕竟作为凶器,也没什么温柔的机会了。”楚云秀解释道。

 

“你呢?你怎么觉得?”楚云秀问她,略微喘得把刀入鞘收好。这段时间好吃好住太舒服了,都胖了一点,身手都退步了。楚云秀深深地感受到恋爱带来的幸福的烦恼。

 

 

“第一,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名字。”戴妍琦灵活地一跳,从沙发上跃起来。

 

“第二,楚姐姐,你刚刚,好————帅!”说这句话的时候,楚云秀的腰已经被环抱住了。

 

得到夸奖的楚云秀有点飘飘然。这大概是她所有拿刀的时候,除去刚配上时,唯二为自己小小地自豪的一刻。

 

 

 

 

——

 

拿起佩刀后楚云秀越来越频繁听到经年累月的回声在耳畔下着判词,每一声都在说,你不适合拿起刀。你拿不动刀。有时间楚云秀会经常轻轻把佩刀抽出放在台阶上,然后自己呆呆得蹲下来盯着它。

 

自己的双手和心,终究还是太软了吗?楚云秀想。哪怕是借着刀的掩护拯救一些本来会死的人们,哪怕她的刀从未斩断过什么,仅仅这个地步,楚云秀有时候都会喘不过气。冰冷冷的刀锋象征的意义所带来的压抑感。可就连刀锋都至少有刀鞘包裹着。

 

嗯。现在我也至少有人会在尽头等着我。

楚云秀乐观地想。

 

 

 

“为什么雇佣兵们用刀杀人?”她想起来她的小姑娘有一次提出这样的问题。那天晚上楚云秀辗转地思考了很久,在第二天总结出了她的答案。

 

 

“因为一颗子弹就能结束一个生命的武器,对于高高在上的人来说是危险的。”

他们坐得太高了,于是一点来自低处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们的恐慌。便捷的杀人方式不被允许,哪怕是他们的爪牙。

 

“很贪婪。“楚云秀咒骂的时候很平静。但戴妍琦已经和她熟悉到能听出来这句话下面压抑着的,痛苦的愤怒,萦绕在她全身。她轻轻覆上雇佣兵的手,然后摩挲着楚云秀手上的老茧。

 

 

“相信我。用刀杀人,是他们做的最错误的决定。”戴妍琦坚定地说。

 

 

毒药可以无声无息麻痹神经,枪支可以几步之外取人性命,炸药可以几千米之外操控自如,可刀不行。

 

用刀的人会借着刀感受人的血和肉,感受神经骨骼被寸寸切割,感受死亡留下最后绝望的最原始的求生的挣扎。然后那份感觉就会永远长在杀手的手上,只要他一日拿刀,就会有无形的血淌在他的指尖,黏糊糊的永远洗不掉。

 

高处的人怎么也想不到,最折磨人的武器,最杀不死人。

 

他们忘了,他们的爪牙中,也有人类。

而人心都是肉长的。

 

 

那天楚云秀沉默了好久。

“我想,时间会证明你是对的,小戴。”她最后说。

 

“那必须的。”戴妍琦努力很俏皮地说。

 

 

 

 

 

 

———

 

楚云秀在戴妍琦的十八层公寓里享受了大半年的幸福生活。很滑稽,楚云秀想,几年前的还常背着刀露宿街头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如今幸福这个词语也可以跟自己挂钩。久违的对未来的期盼把一切都变得轻飘飘的,可在这轻飘飘之下楚云秀迷迷糊糊又觉得,幸福得太不真实。好像过度的幸福就一定会引来灾祸。她悲观地预测着。

 

于是当那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除去最开始猛得一下的心惊,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弥漫周身的解脱:还是被追上了。终于要结束了。

 

终于要结束了。从楚云秀成为雇佣兵接手第一个暗杀小纸条的时候就在狂奔着逃避的未来。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早该落下了,在她放走第一个无辜的人的同时。

 

 

她是在轻车熟路走在去戴妍琦家的路上的时候逐渐感受到自己被跟踪了。楚云秀多年来从未完成任何KPI的雇佣兵生涯还是间接点亮了一些技能点,比如在偷袭的刀裹着风呼啦啦破空劈过来的一瞬间,拧身抽出烟雨和杀手来了个漂亮的短兵相接。

 

 

刺耳的响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爆发。

 

 

“神经病啊!”楚云秀用力把刀向前格挡,与来者拉开了距离,试图摆出一副讲道理的态度。“本是同根生,相煎————”

 

她戛然而止。她借着昏暗的路灯看清了来者的脸。同样的雇佣兵,是很久以前那个巷子里让自己倒下的最后一个小混混。

 

“楚云秀,好久不见啊。”他啐了一口。

 

浑身凝固的血液突然重新燥热。楚云秀发觉自己反而手不抖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股很久以前年少的狂妄一下子充盈到指尖,于是楚云秀又无法克制地尖牙利嘴起来了:“好久不见了,下三滥。”她甚至闲情逸致地露一个很明艳的笑。在挥起烟雨的一瞬间,楚云秀还是满脑子想起了在家里等她的小姑娘。

 

 

于是生死相逼的对峙爆发得自然而然。双方都把纯粹的仇恨铸入刀中,拼命刺向对方。期间那个长大了的小流氓还在高声咒骂楚云秀,从年少时候旧账翻到了如今软弱无能地放走了本该死的人们,实在是罪大恶极,其心当铢。而楚云秀也不甘示弱,毫不畏惧地一口驳回。她十七岁的时候就可以在倒在地上的时候无畏无惧地嘲讽着还站着的人,更何况她现在二十四岁了,七年过去了,她握起了刀。

 

 

胜负在几分钟之内就拼了出来。

 

从未沾过血的烟雨裹挟着主人的愤怒,第一次暴露出作为凶器的獠牙,深深地刺进了敌人的心脏。

 

“楚,楚云秀?!”

他倒下的时候很惊慌,好像没想到,七年前还被拽着头发欺负的姑娘,今天居然能将他反杀。

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摔下去的那一刻没握刀的那只手还在奋力地向前抓着,像是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抓住些什么。

 

 

“你该死。”楚云秀只是吐出这三个字。她也只能吐出这三个字。她的手在发抖。她的身体没有她脸上的倔强看上去一样坚强和镇定。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哪怕对手是一个手上沾满无辜的鲜血的雇佣兵。

 

 

 

————“用刀的人会借着刀感受人的血和肉,感受神经骨骼被寸寸切割,感受死亡留下最后绝望的最原始的求生的挣扎。然后那份感觉就会永远长在杀手的手上,只要他一日拿刀,就会有无形的血淌在他的指尖,黏糊糊的永远洗不掉。”

 

 

她看着那句躯体的眼睛渐渐失焦。楚云秀缓缓蹲下来,刀叮当一下落地,她抱住了自己。

 

她一下子开始想了很多东西。焦虑汩汩地倾泻出来。

是要开始了吗?逃亡的生活是要开始了吗?

她该逃到哪个角落?世界上哪个角落能供她躲藏?她难道要学叶修一样和杀手们躲迷藏?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狼狈地躲躲藏藏了?

 

什么时候能结束啊?这片黑暗什么时候能结束啊?拿着刀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啊?她还需要背负多少谎言,多少勇气,多少挥刀的力气?

 

楚云秀这次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有流泪。她只是,很空白地盯着眼前的空气,不知道该去哪,不知道该怎么走。

 

有了第一个,肯定也有第二个,第三个吧。会有雇佣兵前仆后继地涌上来,仅仅为了杀死一个楚云秀。

 

可她想要的很简单。一个可以和小戴手牵着手走在阳光下的世界。

 

好累啊。可是这样好累啊。

 

 

“楚姐姐!”

 

 

对了,小戴。楚云秀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她一动不动,盯着尸体。小戴会怎么想?小戴会不会害怕自己?小戴会愿意跟着自己一起逃亡吗?

 

 

“楚姐姐!!”

 

 

戴妍琦的声音再次从背后叫着她,声音里带着很着急的认真。这下楚云秀终于迟钝地站起身来。可她没敢回头,她不敢看戴妍琦的眼睛。那双眼睛一直以来都那么纯粹而天真,她害怕它会滴着悲伤的血。

 

“我要被人追杀了。”她尽可能让这句话的音量大到能传递到戴妍琦的耳朵里。“我可能要逃跑了。”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我只是,有一件事情拜托楚姐姐!”对方很急切地回答着。“我一直想跟楚姐姐说!没找到机会!今天可以说出来,请楚姐姐千万千万要记住!”

 

“挥刀的时候,请一定注意不要杀死了自己。拜托了!”

 

楚云秀呆立住了。身后小姑娘的声音还在浅浅地喘息着,看样子是追着奔跑过来的。

 

“小戴啊,”楚云秀发现自己又可以流泪了,泪水哗啦啦地从眼角滚落,可她是笑着的,“你真的会成为一名很好的语文老师。”

 

 

 

———请在结束恶人生命的时候,不要把刀锋对着自己,而是把最柔软的地方留给紧紧握住的刀柄。请在跳脱出黑暗的时候,不要被污泥溅到。请记住是他们罪有应得。请不要放过他们,但一定要放过自己。

 

———请不要心软。请记得只对自己心软。

 

 

 

太阳从孤楼的空隙中升起来了。乍放的阳光流着金,照得楚云秀的眼睛腾的一下满是水雾。怎么搞的。还是在长夜结束的时候哭了。抬手去抹眼泪的时候,楚云秀又开始毫无目的地骂自己。漫天的金光像是熊熊的烈火,烧尽了大街上所有的血污和黑暗。

 

 

楚云秀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双很软很暖和的小手握住了。握住她手的那个姑娘低声对她说,跑吧,楚姐姐,想跑的话就跑吧。

 

我会陪着你。跑到哪都行,跑去远方吧。肖老师说过,远方会有大海,很美,很壮观。带着烟雨,我们跑吧。我们可以去看春天,一定有个地方有春天。走吧,楚姐姐,我不怕的。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你正好给了我这个机会。

 

 

楚云秀握紧了那双也在微微颤抖的手,说好。

 

 

 

 

 

天彻底亮了。如果人们肯将头伸出窗外的话他们会看到一具腐烂的尸体,在灼烧的阳光下无处可逃。阳光在躯体上蒸腾的时候,仿佛数不清的冤魂也得到了解脱。他们还可以看到,在那条通往远方的大街上,有两个姑娘手牵着手,跌跌撞撞却坚定不已,朝着阳光里走去,走去,走去,直到看不见的远方。

 

 

她们一起逃往世界的尽头,因为那里有她们的归途。

 

 

 

 

 

END.

(先让我自己喊一声,肖————时————钦—————! dbq 写挂了.jpg 不要打我!!)

 

第一次写全职GL就写成了小长篇。这篇其实夹杂了很多私货脑洞,而我努力地借着楚云秀和戴妍琦的眼睛去写。(我好菜qwq)

女孩子在乱世里的爱情,beautiful yet powerful.

希望不厌其烦看到这里的你,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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